南加州汽水

坑品差,别关注。不在南加州,不爱喝汽水。
【我又把名字改回来了】

【暮光】爱之咏叹 06

歌剧演员x血族长老

本文与jj网同步更新。

前几天还有读者说我更新得太慢了,我的天,我够敬业了好吗…我不是职业写手,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mmp专业老师假期布置三首曲子给我,更文全靠热情)

                       


6

卡迪夫放晴,一早我起来,发现凯厄斯已经不在。他留我一张便条,上面用钢笔写着拉丁文的“祝我好运”。他知道我看得懂,因为小时候我在圣帕特里克大教堂①的童声合唱团里,我们总是唱一些古老的圣咏。科林告诉我,他带着德米特里去牛津办事,今天晚上才会回来。


他不在也好。我吃饭的时候想,我还没从纷乱的梦境里出来,再看到他,估计会大出洋相或者是控制不住自己问毁了气氛的问题。


早餐并不像传统的英国式那般油腻,而是出乎意料地符合纽约客的胃口,酸奶麦片粥、色拉、班尼迪克蛋与奶昔和羊角包。吃好了饭,科林与我一起坐小火车去卡迪夫湾。在火车上,我对闲聊毫无心情,塞着耳机看风景、打瞌睡,甚至有点想吐。


威尔士国家歌剧团的驻地在卡迪夫湾的千禧中心。和许多古老的歌剧院不同,这是个后现代的建筑,旁边是议会大厦与港口。海边的风很凛冽,我直接走进了大建筑内,跟随工作人员一路进入面试区域。科林说她会在餐厅里等我出来,实话实说,她虽然体贴入微且健谈开朗,却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她不是很像个朋友,反倒像是凯厄斯派来的什么盯着我的眼线。而我讨厌被监视。


显然,我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睡眠不足导致我的喉咙里都是脏东西,我最终在琴房以暴力的方法吼了两句高音,强行打开嗓子的“通道”。


试镜的时候所有评委都坐在下面,听我唱亨德尔的清唱剧选段与莫扎特。表演完后,照例聊了几句,总监说极其欣赏我:“我们收到了佛罗伦萨歌剧院董事会成员寄来的权威推荐信。还有我本人,前年的夏天观看过你在艾弗利·费舍尔音乐厅②唱的音乐会版本的《微笑王国》③,你和那位男高音的配合非常完美、出神入化。”


佛罗伦萨歌剧院的董事会成员,哇哦,我真的猜对了——这明显是凯厄斯·沃尔图里先生的家族影响力。


我看着他的笑容,明白他所指:那时演中国王子苏成的演员是休·怀特,我英俊有才的前男友,而我是女主角莉莎,我们都曾是林德曼计划的学员。那天晚上蕾切尔和伦纳德都坐在台下看,指挥是丹尼尔·哈丁④,演完后邮报说“未来属于这些年轻的艺术家们”,反响极其热烈。


只是歌剧里,苏成和莉莎因为世俗困扰与身份差异最终黯然分手,现实生活里,我们也分道扬镳。


我简单回答:“谢谢。”


“现在你们还合作吗?”他合上档案将咖啡纸杯倒进勒色桶里,其余评委也照做了,显然今天的面试快要结束,我是最后一个。


“呃…不了先生。他回到费城去了,而我留在纽约。”我话里的意味很明显。


“噢,抱歉戳到痛处。”他摊手:“下次多合作些喜歌剧就好了。”


我被他的幽默逗笑,很快从刚才短暂的忧郁里走出来。“我会的。”


我离开之前总监跟我说很快就会有确认邮件发过来,让我这些天好好休息,保护嗓子。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我会被选中作为女高音领唱了。我感谢他们今天的耐心聆听与肯定,又开始神游着。


瞧,这就是文艺界与上流社会的法则:人脉,不算是什么潜规则,但它比潜规则更加难以推翻。我对自己的实力有很清晰的认识,例如我拥有无与伦比的先天条件,从小就被选去教堂唱诗班里锻炼;例如我生活在一个拥有许多特权的环境里:我母亲是个橘子郡中产阶级女生,通过手段成功进入东海岸社交圈,带给我的也是特权。我的继父是纽约“老钱”家庭出来的地产大亨,同时爱投资艺术,他和母亲从小就让我和弟弟完全不用为了生计发愁——尽管我没有信托,我也可以继承母亲的股票。我不用像亚裔、黑人家庭的小孩那样拼命地读书,考法学院或是医学院,而是漫无目的、自由成长。在十五岁时候发现了我一生可能都热爱的专业,并凭借家庭的关系,找到了大都会歌剧院选拔评委会的主席来教我声乐,每星期六去茱莉亚预科学习,一路顺风顺水地进茱莉亚大学部、大都会歌剧院、拿奖,等等。至于大师为什么会收我做徒弟,也不仅是因为我有好嗓子或是领悟力强,更因为伦纳德给那个乐季捐了百万美元的赞助费。


而实话实说,今天我被选中,也不完全是因为我在面试时候表现良好,更因为我有机会和纽约爱乐合作、有凯厄斯那个怪物写给我的推荐信——拜托,我前面那位可是英格兰国家歌剧团的演员,皇家音乐学院毕业的;再前面可是进过宋雅王后大赛的决赛的…


想到这些,我的感觉很复杂。不是说我德不配位,我绰绰有余。而是有时候,一些特权让我对自己的处境无所适从。茱莉亚每年毕业进大都会歌剧院的名额太少了,能够考取艺术家文凭的人也是,那里面有无数天赋异禀的亚裔或拉丁选手,也许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像我一样的家庭条件,才会被我淘汰,而那些没我好的,可能是因为十六岁的时候他们对于法语只知道“Bonjour”或者“Merci”,我却因为生活环境,早就能自如地唱萨蒂的歌了。


我心如乱麻,加上半夜的噩梦,以及刚才提到的前男友,这些东西,很让我想大声嚎叫一番。


如果祖母在的话,一定会给我一杯热红酒,告诉我,哈尼,放轻松,这些东西都把你的脑袋绑住了,你要知道你是谁,你为何而生,你爱着什么。


上帝啊,我想我的祖母了。尽管她已去世多年。我都不敢相信,她居然生出了我爸这种不负责任的怪胎,她是个多么大智若愚的女人。


科林看到我出来了,帮我拿走文件袋,没有询问我结果怎么样,大约是看到我脸色很差吧,我们出去,我在海边漫无目的地走路,吹风,在异国他乡不知找谁倾诉。最后我选择坐在长椅上,有海鸥在附近飞飞停停。


“我能问一下,究竟出什么事了吗?阿丝翠德。”科林在我旁边坐下,刚才她也安静地跟我走,我不想朝她发脾气,只是在这个时候更希望自己静下来思考。


我摇头:“我想,你不会愿意听二十五岁的女人朝你唠唠叨叨内心关于事业、家庭和爱情的全方位琐碎想法。我也不愿意当个怨天怨地的人。”


她笑了:“我有的是时间呢,你可以告诉我。”


不知为何,科林的笑容像有神奇的魔力一般,让我忽然对她产生了好感与一定信任。可是我依然有防备之心,毕竟,我不知道她的底细,却知道她为凯厄斯工作,且令我困惑不解的事情,也有凯厄斯,甚至有她。


我叹了口气,“我想还是算了,这些事情,别人也不太能帮上忙。”


听到这句话,科林好像也放弃让我开口,但她陪我继续坐着,直到天阴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去附近给我买了热朱古力与一把伞,“我们还是走吧,好吗?”


我听了她的话起身,最后坐火车回去了。那天下午我在后院看雨读谱,和纽约的母亲蕾切尔打电话。


“哈尼,我们都很想你,刚才我还和伊蒂丝谈论你呢。这回要在卡迪夫待多久?快些回来吧,你知道的,社交季要到了,我会很需要你。”


我把乐谱合上,“妈,这部清唱剧时限不长,大约半个月就结束,十月之前我会回来的,只是回来前我要去趟华盛顿。”


电话那边突然安静了一会,蕾切尔应该是换了个地方和我说话:“你去那里做什么?噢,甜心,你该不会是要去福克斯吧?”


我咬着嘴唇:“嗯,是吧。”


“甜心,阿丝翠德,那个小镇有什么好的?全都是雨,噢,除了森林和雨,什么都没。”


“妈,你放心吧,我不会找爸爸的,他不会知道我回去了。我只是很想奶奶,你知道的,她的忌日快到了,只是呆一周,之后我就回来。”我可不会告诉她我几小时前才做的决定,连去西雅图的机票都没定好。


“好吧好吧,我找人在西雅图接你,送你过去吧。我要挂电话了,亲爱的,他们叫我过去写请帖,love you!”


电话被挂断了,我呼出一口气。


蕾切尔不太喜欢我和父亲那边的人有过多的联系,毕竟,即使有血缘在,在我的成长上,我父亲就是个甩手掌柜,几乎什么都没参与,她也紧紧把我守住——没人想要自己女儿和生活作风不良的废柴画家父亲相处,更别提他那些女友们。唯有我的祖母,是我童年搬去纽约前最亲近的人,那个时候我父亲每天鬼混,母亲和在西雅图分部坐镇的伦纳德打得火热,外祖母远在洛杉矶,只有祖母麦吉愿意从福克斯过来照顾我。即使后来我随蕾切尔搬到纽约,每年夏天,也会去福克斯看望她,直到她去世。那年,我在韦尔比耶音乐节⑤初次亮相,却错过了和她最后一次见面。


她是多次给予我意见、在我迷失时候给我指引的人。因此,即使她不在了,我也会去福克斯,乞求找到答案什么的。


一个下午我心不在焉地看完第一幕,直到晚上凯厄斯带着一身寒气回来,对,在这个夏天的末尾他身上居然是寒冷的气息,令人难以置信。


梦魇本人来了。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德米特里接过他的斗篷,弯弯腰就走开了。


“今天过得如何?”他直接问,我听得清清楚楚,和我梦里的声音对上了。


我不看他:“还凑合。牛津怎么样?”


“一切都在掌控中。面试呢?”他又问,银白色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里都像是月光那样玄妙而冰冷。


“比较顺利,多谢你的推荐信。”


“这口气,听起来可不像是在谢我。”凯厄斯的目光透过蜡烛直白地朝我抛来,他翘着腿,优雅地小啜一口面前水晶杯里暗红似血的葡萄酒。我更不想抬头,“嗯哼,抱歉,我有点不在状态。”


“科林有没有一直和你待在一起?”他又问。


“她很敬职,饶了她吧。”我真怕他那个暴君脾气,他每天对德米特里颐指气使的样子让我看都头疼。


“呵,听起来她真的失去用途了。”他冷哼。


“噢,凯厄斯,别把气撒在他们身上。”我有气无力,快失去应付他的精力,起来往楼梯走,只想再躺下来。


凯厄斯在我前面拦住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摆摆手:“我只是暂时没有心情谈话而已。”


“我以为你已经过了胡乱闹脾气的年纪。”


对现在的我而言,凯厄斯话里的讽刺从来没有如此明显过,换做之前,我只会满不在意地摇头忽略,不过今天的我是一百多年前的萨拉热窝。我彻底爆发了,压根不在意他到底是什么人或什么怪物。


“上帝啊,凯厄斯!我真的不想在今天这个日子吵架。可是你知道吗,是你无处不在的刻薄和臭脾气让我觉得实在忍不下去,你老是自以为是地高高在上,认为自己掌控一切,事实上呢?你一点也不知道待在你身边有多累,德米特里、科林、我,我知道还有不少人,都要看着你的脸色小心翼翼度日!你知道吗?”我抓住一个杯子甩到地上去——不过我知道这个主意糟透了,地上溅起来的玻璃渣子都把我的手割破了,血流了出来,我顾不上什么:“我-他-妈///的不干了!”


对,几天之后,我就意识到我今天发这通看上去无厘头甚至像个蠢蛋一样的脾气是为什么:女人每个月都要经历的事情,至少,是人类女性。荷尔蒙、激素的改变也让我的脾气变得差,我敏感易怒。


他忽然站了起来,椅子往后倒,我好像出现了幻觉,我听见了一种磨牙的声音,那种声音大多出现在野兽要进食的时候。我还听见凯厄斯剧烈的喘气声,我看向我的手,那上面嵌进去一块小的玻璃碎片,血正要滴到地毯里去。我疼得厉害,却被他的动作吓着了——他一点也不像是个正常的人类,他朝我走过来,一步一步,我觉得痛苦的是我,因为他的步伐像走在我心头的刀尖上,我不敢动。就在他变成了一道虚幻的影子的时候,德米特里同样用人类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拦住他,科林也不知从何处飘了过来。没错,是漂,他们三个快得像闪电。

在我的大脑做出反应机制之前,德米特里和科林就被他先后甩出去。那不知价值几百万美金的挂着名画的墙居然被德米特里砸穿了,他用手强行握住了柱子,让自己停下来。这样的代价是柱子断了,接着,天花板都快塌下来,吊灯砸到地上,玻璃渣子到处乱飞。


我根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了什么,甚至已经被吓得连人类本能反应的尖叫都做不出来。显然,科林比德米特里更惨,她是被反方向扔出去的,在另一边墙上留下人形窟窿之后,就消失了。


凯厄斯此时把我紧紧地包裹住,用那种让我浑身骨头都快裂了的力道抱着我,我快断气了,甚至觉得器官在移位,我试着推开他,可他就像一堵墙,我再怎么用力也是徒劳。


我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直到最后一粒碎玻璃掉到地上去,我眼前都是重影,听见德米特里在不远处吼:“凯厄斯!你得放开她,她没法呼吸了!凯厄斯!”


感谢上帝,他选择不杀死我。我被放开了,像条鱼上了岸一样,瘫在地上用力地喘气挣扎着,狼狈不堪。凯厄斯俯下身看我,一脸狰狞,此时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瞳色。血色的红宝石。


失去意识前,我恢复了一点理智,我再也不会乱发脾气了,我想,我这个暴脾气真的要改改。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在他面前。



我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的,是完好无损的科林。凯厄斯不在,谢天谢地。


“阿丝翠德,你感觉如何?”她问我,用冰冷的手附上我额头,我感觉不到任何头疼,就被那温度弄得瑟缩着往后挪,“我没事,就是眼睛有点疼。”


我的声带也没事,就像只是睡了一觉那样。我还能去演《以利亚》——如果说我没有因为缺席排练被蹬掉的话。噢,我反应过来了,现在应该是伴唱的合唱团在排练,最近没我的什么事。我的手机在床头,现在显示的时间是那晚上后第二天的下午,也就是说我只是像参加了个派对那样,睡到下午而已。一切看上去还在正轨上,我安慰自己。


“那就好,那个医生说你只是被吓到了,所以给你打了安定,开了点药,挂着糖水。”科林站起来,给我递上一杯热水,我坐直,发现我穿着自己的睡衣,不知道是谁给我换的。


“阿丝翠德,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她对我说,我注意到她的眼睛已经不是水蓝色,而是和凯厄斯一样的红色,他们都是一样的物种。


“不,我因为我的脾气而连累了你。”我摆手,环顾四周,看样子,我现在不在那个老房子里了,而是在市中心某个新造的豪华酒店公寓。“不过,你看上去毫发无损,科林。”我苦笑。


“是。不过,阿丝翠德,你真的很勇敢,没人敢对凯厄斯讲那种话,”她压低声音讲,“我们从来都不敢说,因为最好的结果是像昨晚那样被扔出去,最坏的…”


“最坏的是什么?”我追问道。


“就是死亡。”


“凯厄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阿丝翠德,他绝对不会。”科林继续讲。


除了快把我勒死以外,我想。


“为什么?”


“因为,你可以滚出去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和科林都被吓了一跳,我背上起了鸡皮疙瘩,浑身紧绷。科林变成一座雕像,在我看来她已经一动不动,直到凯厄斯走近,她才行个礼,像残影一样地走了,这就是昨天晚上他们的移动速度。


这时候,整个房间就剩下我和他。我坐在床上全身戒备,尽管我知道这没什么用,他在床边优雅地坐下,一双深红色的眸子格外吸引人注意力。


我们谁都没开口,就这样相对无言。


“我想,你应该很想知道真相。”他终于说。


我点点头,尽管我设想事实一定让我宁愿在舞台上忘词。


“我不吃人类食物,我浑身冰冷坚硬。”


我知道。


“我的力气、速度超群。我没有呼吸、心跳,且这两样东西我都不需要。我的眼睛是红色的,我几乎坚不可摧。我渴望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我是个血族。”


我发誓,这个时候我宁愿去死。我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拙劣又老生常谈的笑话,小时候,每到万圣节,同学们总会这样吓人,我几乎不信。以前,我我爱和朋友们一起看老掉牙电影《惊情四百年》《夜访吸血鬼》。里面是加里·奥德曼、汤姆·克鲁斯、布拉德·皮特,和母亲讨论德古拉与伊丽莎白的爱是否真的存在、为何伊丽莎白要杀死德古拉、上帝对人类的意义等等,在我一度沉迷于那样凄美壮丽又血腥自私的爱情故事的时候,蕾切尔直接告诉我那种生物不存在,那种爱情也不存在。而Tom Cruise演的莱斯特远没有眼前的凯厄斯来得帅。


头脑风暴结束了,我不得不面对眼前的人,哦不,是吸血鬼。


“所以,那天晚上你失去控制,是因为我流血?”我试探着找回自己的声音,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在他面前,我从来没那么像个猎物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成了一具尸////体。


他极其讽刺地冷笑一声:“不。事实远比这个复杂得多。”


“你是La tua cantante,你会意大利语,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我说什么,凯厄斯自顾自说了下去:“意思是,你的血液只为我所'歌唱',你是我的私有䓯品,我为你所疯狂,渴望吸你的血,且你的血能带给我无与伦比的享受和巨大的力量。但同时,我可为了你付出一切。我可以为了你去死,你只为我一人所有,没人可以动你。如果哪个吸血鬼伤害了你,那我会选择把他的头拧下来,把他扔进火里烧成一把灰。”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又残忍无比。


“既然如此,为何我现在还没有变成一顿饱餐?”我抓紧被子,渴望获取一点温暖,尽管现在应该是英国最舒服的季节。


“我不知道,阿丝翠德。也许是第一次在那个可笑的巴洛克音乐会见到你唱《宁芙女神的悲歌》,也许是第二次看到你唱茶花女。或者,是因为你的长相。当然,你也许会问我,如果你是个丑八怪,我会不会还对你保持怜悯与爱慕之心。不过这种情况不存在,也就不容假设。”凯厄斯帮我盖上了被子,动作轻缓,声音依旧如高等布料般熨帖。


原来如此——那声巨响,那些烛光里雕像般的人,和那双黑暗中的红眼睛。


“那么,昨天晚上你的失控,是因为我的血?还是我惹怒了你?”我必须搞清楚在吸血鬼世界里一切致死原因。


“当然不会是因为你的血,我可不是未经教化的残次品新生儿。”说到这个,凯厄斯又开始了令人逐渐对此麻木的高傲与嫌弃,“我只是愤怒罢了。你的血让我疯狂,可我的忍耐力足够让我保持理智。德米特里那白痴,以为我要伤害你,当然他自食其果了。事实上,你的血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大诱惑,没有多少吸血鬼经得住这个考验。”


今晚他告诉我的话,可比塞下几大本完整的歌剧还要让我觉得痛苦。我如同个傻子一样地听故事,却又很清晰地知道,这些事情确确实实发生在我身上,这所谓的,令人疯狂又自私的命定爱情,一如我所感觉到的那样。


“但我绝不会伤害到你。我向你保证。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他用冰冷的手触摸我的头发,这个力度对他来说应该很难受才对,他可能完全没有在用什么力。


随着这个触摸而来的,是到我额头上的,带着同样温度的,一个温柔又虔诚的吻。我一阵颤抖,却接受了它。


“不要再抗拒科林的保护了,接下来我要出去几天,也许没法每天晚上都回来,你和科林在一起,才算安全。”他说:“阿丝翠德,作为人类的你,真是太过脆弱易碎了。”


我现在是真的懂得作为人类,我是多么渺小的存在。



注释:

①圣帕特里克大教堂(St Patrick's Cathedral ):于纽约第五大道的天主教堂,纽约最大的教堂,哥特风建筑。据说是梵蒂冈教皇来美国布道的地方。至于为什么不是圣约翰教堂(也是在曼哈顿的大教堂,不过是圣公会教堂),是因为文中设定女主的继父伦纳德·克里夫顿为爱尔兰移民,爱尔兰移民大多信天主教而非新教。


②艾弗利·费舍尔音乐厅:位于纽约的艺术殿堂林肯中心,也在茱莉亚学院旁边。前身为“爱乐音乐厅”,顾名思义,是世界闻名的纽约爱乐乐团驻地。1962年,因冠名者为纽约爱乐乐团投资1500万美金(可是60年代的美金啊…巨款)而改名。2015再次改名为David Geffen Hall。


③《微笑王国》:奥地利匈牙利裔作曲家莱哈尔的三幕轻歌剧,继《风流寡妇》之后的又一部轻歌剧经典,讲述了维也纳伯爵之女丽莎与清廷王子苏城一段未能圆满的异国恋。


④丹尼尔·哈丁:指挥届青年才俊。17岁成了西蒙拉特的助手,后来考进剑桥,19岁又成了阿巴多在柏林爱乐乐团的助手(不知道拉特和阿巴多,也该知道柏林爱乐吧…)他还指挥过一干一流乐团以及两次指挥BBC Prom,即第二章女主嘴里提到的英国规格最高古典音乐节逍遥音乐节。


林德曼计划:美国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的青年艺术家培养计划,旨在培养出优秀的世界级歌剧演员。学员大多数毕业于东海岸的顶级音乐学院、或者曾在国际比赛上拿奖。其实就是顶级歌剧演员的“预备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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